正在看《谷登堡星汉璀璨》,讲听觉和视觉的部分,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形成的一个观念: 人们之所以喜欢引述他的话,是因为某种更为深层的文化原因,而不只是简单的恶搞。

这个可以从《圣经》在西方社会的流行来进行对比思考,不管是人们写书,拍电影,聊天,创作,总喜欢从《圣经》中引述名言,有很多对我们来讲不好理解,毕竟不同的文化圈子。有些能大概有点感觉,比如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低俗小说》中 Jules 引述的那一大段《圣经》:

“The path of the righteous man is beset on all sides by the inequities of the selfish and the tyranny of evil men. Blessed is he, who in the name of charity and good will, shepherds the weak through the valley of darkness, for he is truly his brother’s keeper and the finder of lost children. And I will strike down upon thee with great vengeance and furious anger those who would attempt to poison and destroy my brothers. And you will know my name is the Lord when I lay my vengeance upon thee. ”

对不了解《圣经》文化的人来讲,从这段台词对电影的理解肯定不如了解《圣经》文化的人来的深刻。

这种现象太普遍了,早就超出了个人或者艺术家的喜好的范畴。可以肯定的是,文化需要这种先验式的表达,《圣经》有大段的,适用于各种场景的语句,可以被引用。而人们不需要去探究它的真伪与准确性,只要相信它就可以。这种文化需求可能从人类最开始就有,从部落的口口相传的神迹,谚语,到巫术,咒语,预言,最终由《圣经》承载了一切。

而在中国以及儒家文化圈子里,《论语》以及周边的儒家经典也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这个角色。君子远庖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等,整个封建王朝以及近代,人们不断用这些语句来著述,表达。但它与《圣经》仍然有着极大的差异。儒家不事鬼神,所有的语句都针对于现实社会,引导着现实社会的道德以及政治准则。根本上讲,它并不是先验式的,它是实践出来的。这种神秘性的缺乏限制了它在艺术领域的应用。毕竟,艺术更关注于未知,想象,与不确定。

另一方面,由于历史的弯路,隔断了当代人们对于《论语》的熟悉感。你要用它的语句,就要确保听的人也熟悉。这在现代社会是一个很难的要求。所以,要有替代品。毕竟,这是一个本质性的文化需求。而他的言语,则是目前最成功的一个。通过人们的不断努力,大部分都多多少少听过几句,并曾经引用过。

这些语句零零散散的收集起来,而且抛开原来的语境,有很强的适用范围。比如 Excited,就一个词,可以广泛应用 于各种日常对话。类似的这些语句都无关准确性,关键的是来源于他,而他本身已经被构建成了一个类似上帝的角色,长寿,位高权重,才艺丰富,有话题性。

各种梗文化的流行以及X学的创建,都有类似的色彩,彼此成了一个良好的补充。因为他本身的政治争议性,并不好应用于公开的文艺作品。导致所有这些语句都只能应用于日常生活以及网络交流,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最后,背两句诗:

苟…